作者:野树字数:23822(十一)别扭「我来我来,放着你老公来,」许振扬从她手里接过一大盆水煮活鱼,宠溺地冲她笑着:「别烫着手,一会又要哭鼻子了。」大家伙就起哄,抖抖鸡皮疙瘩,称自己被硬塞了把狗粮。念真配合着,装出一副被打趣后的娇羞模样,心里却冷笑一声,对丈夫的做作只觉得恶寒。这边吃上了,念真回头去找公公的身影,知道他不喜热闹场面,想跟他说菜和饭都在厨房留了点,叫他去吃。就看见,远离人群几步之外,公公和陈经理正凑近了对着一颗月桂树,不知在研究什么。他被叶子挡住了脸,陈秋月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,却笑意正浓。念真又看了一眼,两人这会已经直起身,脑袋也分开了。念真这才走过去,「爸,进去吃点东西吧。」「嗯。」许明怀背着手走了。两人还站在原地,陈秋月状似不经意问起:「念真,怎么没看见你婆婆?」「我婆婆……生下我老公就去世了。」冯念真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。「那你公公后来一直就没再娶?」念真抬头,瞧见她眼神里的玩味,没来由地感到不舒服,只淡淡「嗯」了声。见她没有聊天的兴致,陈秋月便也点到为止,默默走开了。天上月朗星稀,晚风凉爽,是要入秋的兆头。院子里昆虫鸣奏,花草寂静,夜色又浓了几分。一群人玩得差不多了,便要告辞离去。有两个要搭车回家的女同事在寻找陈秋月。念真说:「可能在屋子里,我去看看。」那边,陈秋月和许明怀站在餐厅的展柜前面,聊得兴起。她懂的东西真的很多,刚才在院子里,她几乎能叫出每一种植物的名字,现在对着名酒也是侃侃而谈。渐渐,许明怀看她的眼里多了一丝赞赏。「哦,都这么晚了,瞧我,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。看他们应该也玩好了,我该告辞了。」「今晚陈小姐让我大开了眼界,有机会再聊。」这自然只是句客套话,许明怀侧了侧身,让她走在前面,自己打算送她到门口,只是应有的待客之道。走下阶梯的时候,陈秋月突然崴了脚,身子一歪,好在被身后的男人及时扶住,便顺着那股力道倒在了他怀里。被男人虚抱着,撞到他的胸膛,她感到脸颊发烫,浑身过电一般酥麻,正想说点什么,就有人推门进来。「……原来你们在这啊,陈经理,外面在找你了。」冯念真甫一进门,便看见这男女相拥的场面,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,尴尬不已。许明怀及时把她扶正,看了冯念真一眼,嘴唇掀动淡淡道:「你们经理崴了脚,出去再检查一下。」陈秋月便顺着他的话说:「刚才没看清脚下,多亏了许先生细心,走吧走吧,别让他们等久了。」三人站在门口,目送着几辆满载的车子远去。念真回头,瞥了许明怀一眼,脸色看着很淡,什么也没说,主动去把院子里的残局收拾了。许振扬随手拣了本财经杂志倚在床头翻阅,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梳妆台前做着睡前护理的念真身上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觉得妻子自从上班后就变得很不一样,那股知性和自信,让她和以往那个凡事对他千依百顺、娇娇弱弱的小女人如何也重叠不到一起。甚至,她对自己的态度,也日复一日冷淡了起来。不得不说,男人就是犯贱,从前她对他百般体贴他不知道珍惜,如今反倒被她的冷艳高傲吸引。现在的冯念真,浑身散发的熟女魅惑气息,是裴羽微那种刚出校园清汤寡淡的小丫头不能比的。许振扬目光流连在妻子半裸的身体上,身体有些亢奋起来。念真察觉到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臀部,男人的气息从身后逼近。「宝贝儿,我怎么觉得你的屁股变翘了?」许振扬气息不稳地袭上她的胸,哑声道:「胸好像也变大了。」许振扬吻着她修长的脖颈,「怎么没见你穿那套黑色镂空的奶罩了?」念真心跳漏了一拍,心想,十有八九存在许明怀那儿的衣柜里了。那后来,许振扬外宿的夜里,她都是在许明怀那房里过的夜,两人缩在被子里抱着睡觉,或者不睡觉做点别的事,都不知道多少次了。偷吃总是越偷越大胆,没有越偷越收敛的道理。甚至到后面,她早上也都是在公公的床上被他用某种方式疼着醒来,大概是许振扬上班以后,公公把她抱过来的吧。男人早上性欲旺盛,没遇上她身子不干净的时候,总归要做一次的,要套着那肉棍子扭腰把他喂饱了,才肯放自己起来。做完一次自己也情动得厉害,被他抱下床吃早饭,底裤还是一阵一阵湿。次数多了,便在他那留了些贴身衣物,总这么来回跑着换,也忒麻烦。放在以往,念真不用说是喜于与他这般亲热,可今时不同往日,他在外面偷完惺,用亲过别的女人的脏嘴还想再来亲她?门都没有!她压抑着心头泛起的恶心,皱起眉,推开男人的手起身钻到被窝里,僵硬道:「我今天不舒服,早点睡吧。」许振扬悻悻摸了摸脖子,虽觉遗憾,却也无可奈何,关了灯便也一同躺下了。这一觉,念真睡得并不安稳,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。她梦见许振扬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幽会,又气又恨,恨不得提把刀上去砍了那对狗男女。接着,她又梦见自己和许明怀。那时许振扬还在家没出门,公公把她骗到藏酒室里,起先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晚上可以拿两瓶葡萄酒去招待客人,又告诉它这些酒产自几几年,分别是什么来历。她心疼这些好酒,他便顺势又对她说了一些情话,这些酒拿去讨她欢心,比藏在这里更有价值。他总是懂得不经意用恩惠来收买她的心。后来,许明怀从背后扣着她手把她按在柜子上咬她耳朵,她就跟着火了似的,挣脱了他转过来,两人一下就亲上了。许明怀随意开了瓶酒,顺着她乳沟倒了下去,她很快湿了身,浑身散发着酒香,闻着就快醉了。念真羞着脸被剥去衣服,乳尖上还挂着酒滴,被公公伸出舌头一并勾进了嘴里。那双乳被他吸得胀红,疼痛难堪,还是念真哑着嗓子求了又求才被放过。许明怀玩完她上身,又拿着瓶口对着她下体浇了下去。以前两人都是规规矩矩做爱,从没这么玩过,念真被浇得直打激灵,吓得眼泪都出来了。许明怀蹲在她双腿之间,用嘴去吃她下面,伴着葡萄酒的酒香,忘情地品尝她的美味。男人见惯风月,技巧娴熟又花样百出,念真哪里是他的对手,没几下便咬着唇打着颤泄给了他。又是隐秘的新地点,外面许振扬还没走,前戏还做得这般火辣,后面做起来不用说是前所未有的刺激。只不过她有些疑惑,公公今天的尺寸怎么不大对劲?似乎比平时小了不少……后面做着做着,念真发现许明怀抱着的那女人,突然换成了陈秋月的脸,而自己仿佛抽离出来,变成了看客……念真一下惊醒了,发现原来还没天亮,体内异物感强烈,而身后,许振扬抱着她,性器很慢很慢地抽送着。他晚上一直没睡着,又热又躁,以前这么个漂亮老婆睡在身边没多大感觉,今天不知怎么魔怔了,满脑子挥之不去她的丰乳肥臀,后来实在难耐,便寻着她的腿缝,从后面顶了进去。意识到自己正在与出了轨的丈夫做爱这个事实,念真一下气得发抖,一脚已经抬起来,准备将他踹下床。察觉到她醒来,许振扬更紧地贴上来,撞得更重,胡乱吸着她脖子,「宝贝儿,吵醒你了?」念真心如死灰,一句话都不想说。习惯了公公的惊人尺寸,丈夫那根破烂玩意儿已经完全激不起她的性欲,只忍着等他什么时候唱完这出独角戏,快点放过自己。「刚才你说梦话叫了声『爸爸』,是想家了?」她听了顿时僵住,随后半真半假地「嗯」了声。那才不是想家,只怕是当时梦里还在和许明怀做爱,情动至极才不小心叫出了口……一夜没睡好,冯念真早早起床洗了个澡,冲掉了许振扬留在她身上的恶心气味。许明怀竟也醒了,公媳二人在厨房相遇。许明怀眼睛毒辣,一下就注意到她领口的吻痕,凝眸看着她,目光很冷。「昨晚被振扬搞过了?」他和她欢爱的时候都很小心,很少会在看得见的地方弄出印子,这么肆无忌惮,除了自己儿子名正言顺,也没谁了。他语气那么恶劣,措辞又难听,念真本来心情就不好,一下没克制住情绪,反唇相讥:「我和我自己的丈夫过性生活,轮的到你这个做公公的来过问吗?」许明怀被她这么一句问懵了,直直盯着她,脸沉得厉害,看得出来是在压抑怒气等她改口。可冯念真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了,浑身哪哪都不对劲,看见他就来气,才没有可能低声下气去哄他,梗着脖子,自己先扭头走了。(十二)暗算与许明怀不欢而散的第三天,又到了周一,冯念真自己搭公车上班,差点迟到。到了公司没多久,便被陈秋月叫进了办公室。「念真,这次去B市谈的合作项目,我打算让刘经理带着你和孟佳一起去,你有没有问题?」她感到有些意外,对一个刚进公司不久的新人来说,有表现的机会自然是件好事。陈秋月又道:「本来你是新人,应该和日常工作再多磨合一段时间,不过我看你聪慧敏捷,上手很快,所以想借此考验考验你,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。」念真含胸点点头,「谢谢经理的信任,我回去好好准备。」「等一下,」陈秋月清了清嗓子,抬了一下眼镜,看向她,目光一下变得柔和了许多,「我还有件事需要麻烦到你呢。」「我想请你公公吃个饭,向他了解一下高尔夫球的事情。现在社会竞争压力越来越大,不学点傍身之技,尤其是我们女人,根本难以立足。」念真愣了愣,很快陪着笑脸:「经理的好学实在令人敬佩,我回头就帮您问问我公公。」陈秋月查了查自己的行程安排,很快做了决定:「要不就后天晚上吧,学习这种事情,还是得趁早。你也回去准备准备,三天后可就出发了。」「诶……好。」念真应下,退了出去。陈秋月摆明了就是对她公公有那方面的想法,这么弯弯绕绕,还假惺惺要学什么高尔夫,装得可真像,也真是难为她了。念真暗自鄙夷地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,同时,心里也有些堵得慌。她都好几天没同许明怀说过话了,这会叫她怎么开口,哄他陪一个老女人吃饭?说来这陈秋月也是人精,方才那一番话,暗地里就是告诉自己,她以公谋私给她冯念真开了小灶,她和许明怀的这根红线,她冯念真非牵不可。冯念真做了一桌子的菜,全是许明怀爱吃的,希望通过这种方式,委婉地向他示好。显然他也接受到了她发出的信号,脸色缓和了不少。等他进去厨房漱口,念真迟疑了一会儿,才跟进去,别别扭扭地抵着池子,眼睛去看他。「你……」她张了张嘴,还是说了出来:「你要不要,跟我一个朋友吃个饭?」许明怀慢悠悠地把目光投向她,好半晌才开口:「我去?用什么身份?」念真盯着他,并不说话。当然,当然是公公的身份了,还能是什么身份……许明怀也懂了,是他想多了,以为她愿意带自己去见朋友,是想通了。念真也猜他误会了,便解释道:「其实你也认识,就是陈经理,她有事要同你请教。」又补充说:「只是吃个饭,没别的。」「你要当好儿媳就安安份份当着,别的事,少给我瞎张罗。」念真见他要走,急忙覆上他手背,刚想说点什么,就见许振扬玩着手机低头进来,便立即缩了回去,装作若无其事出去了。许明怀话虽说得狠,但对念真的容忍,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底线在哪里。上次她那么呛他,他虽心中刺痛,但事后冷静下来也体谅她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,被自己疼惯了,耍些小脾气也很合理。他比她长了快一半的岁数,哪会真同她计较什么,是以,念真提出的饭局,最后他还是出席了。念真与许明怀甫一出现,陈秋月便起身迎了上来:「路上很堵吧,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,我也不敢点菜。」陈秋月一改往日简洁利落的穿衣风格,上身穿了件V领网纱透视衬衣,下面配条鱼尾包臀裙,很好地修饰了她的身材,再加上及肩大波浪和恰到好处的淡妆,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性感而不媚俗,散发着迷人的光芒。看得出来,她为这顿晚餐费了很多心思。念真心里闷闷的,觉得很不是滋味。酒菜上来,许明怀展现男人风度,自己先敬了陈秋月一杯,「陈经理,念真受了你不少指点提携,小丫头娇惯得很,有劳操心了,我这个做公公的,敬你一杯。」说着,淡淡看了身旁女人一眼。这男人向来众星捧月,骄傲惯了,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么谦卑的话,为的还是自己。是了,就算以后她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,在他心里,不过还是个小丫头呀。念真抬眸,正对上他颇有深意的目光。好像是一颗心被人握住了,又暖又紧,放在腿上的手,不禁寻过去,他似乎也有所察觉,摊开手掌,将她握住。陈秋月自然没发现桌下的暗流涌动,娇娇笑了笑,「许教练言重了,念真工作能力突出,人又机灵,有机会我肯定要提拔她的。这不前几天工作上刚提点了她,这丫头知道我和许教练投缘,立马又安排咱俩一起吃饭,这机灵劲儿,看着真讨人喜欢。」男人听着听着,神情渐渐陷入僵硬。念真也察觉到,原本握着她的手,蓦地松开了。这陈秋月,手段可真高,三言两语便将事实颠倒了,一下把自己追男人的局势扭转了过来,说得好似自己是个娇娇怯怯的黄花大姑娘,她才是那个多事的红娘,那边受了她的恩惠,这边马上就把公公推出去做人情。念真心虚地瞥了许明怀一眼,碍于陈秋月盯着,根本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不由己,对她直恨得牙痒痒。这时,包里的手机突突响了两声,念真见是公司同事,赶紧接了起来。一听,坏事了。白天做的表格,说是数据有误,明天老板要拿着这份文件跟人谈生意,她必须得赶回公司,重做一份。念真为难地站了起来,说明了缘由,急着要走,「爸爸,你晚上喝酒了,等会回去不要自己开车,找个代驾司机。」她没有等来他的应答,心里一沉,知道男人这回是真生气了。暂时无法两边兼顾的念真急匆匆打车回了公司,同事已经到了,与她一起核对了起来。从头到尾对完,花了小半个钟头,两人坐在电脑前面面面相觑。「没错啊,每个数都对上了啊!」「谁跟你说数据有误?老板吗?」「不不,是陈经理刚才发微信给我说数据有误,让我把你叫回来一起修正。」……念真这才意识到,恐怕是嫌她在打扰了二人独处时光,陈秋月又把她当猴给耍了。念真回到家时,许明怀还没有回来,车库里也不见他开走的那辆车。反倒是许振扬一反常态,这时已经洗过澡在看财经新闻。两个才见过两次面的人,有这么多话要说么?什么饭要吃两三个小时?难道吃着吃着,吃到床上去了?陈秋月摆明了想勾引他,那他呢?万一他对她也有好感呢,老男人又有什么定力呢?这些念头一旦冒出来便盘踞在她脑海不散,那夜梦里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上演,念真越想越气,想要给他打电话,气得拿手机都在发抖。这时外面忽然传来「嘭」的一声关门声,念真猜测大概是他回来了,出了卧室一看,什么人影都没有,唯有楼梯处金钱树的叶子,还在几不可见地颤动。后来,她接到了陈秋月打来的电话,电话的一开头,陈秋月便主动向她道歉,自己也是出于无奈,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。念真表面上自然表现得客客气气,实则将这笔账恨恨记下了。她没来得及向许明怀解释这一切,隔天便坐上了去B市的飞机。B市离家隔了将近两千公里的距离,坐飞机过去要三个多小时,是北方有名的海滨旅游城市。这次的出差为期一周,也就是说她得赔上周末,在那边一直待到下周五才能回来。整整一周时间,她都见不到许明怀了。一周的时间,足够他消气了吗?(十三)化险一下飞机,扑面一股冷气流把冯念真冻了个半死,好在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,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牛仔外套套上。在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,她给许明怀发了条平安到达的信息。没有得到回复,不过显示已读状态。对方公司的接待人员一接到他们就开始嘘寒问暖,安排他们住进星级酒店,泡汤泉蒸桑拿,后面几天接连安排导游带他们游玩B市,带他们看名景,吃海鲜,就是迟迟不肯坐下来正式洽谈。刘经理和孟佳被伺候得舒舒服服,见对方诚意满满,以为合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,这趟差出得跟旅游似的,不亦乐乎。只有冯念真因为心中有别的记挂,凡事都不大投入。这趟差事害得她与公公不和,若再不好好表现,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三四天过去了,对方公司人员还不见有来酒店接人的意思,三人从外面游玩回来,渐渐感到不对劲,心事重重地等电梯。电梯门一开,出来两个人,一个叉腰举着电话骂骂咧咧,不小心撞到孟佳,头也不回。没等她发火,另一个急忙上来哈腰道歉,又匆匆跟上去:「沈总……」「什么人啊……」孟佳心情不悦率先进了电梯。念真回头看了眼,那两人走出去几米远,男人还在骂个不停:「妈了个逼单子又被陈xx这帮狗贼截了……」回去的倒数第四天,对方终于把他们请到了公司,参观一番过后,双方才坐下来正式谈合同。两边打了几个太极之后,对方经理才不怀好意地指着合同上的金额皱眉:「这价格……是不是有些高了?」冯念真这边三人面面相觑,价格明明是之前就说好了,这次过来,不过是落实一些零碎细节。刘经理冷静了一下,脸上堆着笑道:「陈经理不是在说笑吧?价格来之前我们就给你看过。」对方翘起了二郎腿,靠向椅背,挑挑眉:「可是这价格确实比我们B市的市场价高了不少,不信的话,各位不妨调查一下,两天后我们再坐下来谈?」「你……」刘经理被气得不轻。返程日期眼看就要到了,对方分明就是抓住了他们急于签下这笔订单的弱势趁机敲诈。事实上,同样的货,念真她们公司报出的价格比同类公司已经低了很多,但何为商人?榨干别人使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化,这便是了。陈经理开口就压了他们10个百分点。陈经理装模作样接了个电话,让他们在他打电话期间再好好考虑考虑。刘军一时无计可施,食指在桌面上敲打着,干着急。念真与孟佳对视一眼,都有些愤懑。陈经理挂下电话,一脸笑眯眯,「怎么样?」刘军正要说话,身旁女人却先出声,令他小吃了一惊。念真也笑,看着绵软无害,「可以啊,回去我们会咨询一下天合的沈总,看看贵市的市场价究竟如何。不过,两天恐怕太久,我们大后天的飞机,总得给我们留点时间和沈总聊聊不是?」说到这,她注意到对方的神色明显有了变化,于是看了刘军一眼,以示安抚,「陈经理,明天我们将最后拜访贵公司一趟,看看还有没有合作的缘分吧。」陈经理抵着唇站起来,连待客之道都顾不上了,沉着脸叫手下送客。念真三人被赶了出来,孟佳略略抱怨了她几句,怪她自作主张。比两人职位都高一级的刘军倒没什么表示,只是有些好奇:「天合的沈总是谁,你有交情?」念真淡淡道:「我查了一下,天合是达全最大的竞争对手。至于沈总,就是那天在电梯外面撞到佳佳的男人。」她能感觉到,刘军看她的眼神里,明显多了些赞赏意味。这人大概以前只当她是花瓶,虚有其表罢了。同为领导看中的培养对象,孟佳不能让冯念真抢走太多风头,「你觉得他会受激?」念真摇摇头:「其实我也没有把握,想着赌一把先扳回一城,后面还得看经理怎么带我们反击。」孟佳点点头,却有点纠结。一方面,能顺利签下合同最好,另一方面,她并不希望冯念真因为这点功劳压自己一截。只有刘军不置可否,依然保持着沉思状。念真紧绷着的神经,在将自己摔进酒店大床的那一刻终于暂时得以松懈,与此同时,她清楚地感觉到下身涌出了一股暖流。她急忙从床上蹦起来,确认过没弄脏床单后,拖来自己的行李箱找姨妈巾。咦?怎么还有姜茶和止痛药?居然还有肠炎宁?她并不记得自己有将这些东西塞进来啊!「真真,刘经理喊我们下去吃饭了!」外面孟佳在唤她。念真忙抹了抹湿热的眼眶,一边应她,一边去找自己的手机。出来这么久,她跟许明怀还没通过一个电话,倒是许振扬,破天荒打过两个电话不痛不痒地关切了几句。她搞不懂这个男人了,以前恩爱的时候,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块,如今闹了矛盾,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吗?可为什么,还要偷偷做一些事让她感动得要死,明明还关心着她,却不说呢?电话嘟了好几声,蓦地被接起,急厉的女声闯进耳朵:「喂,念真啊,你们家的温度计放在哪了?你公公好像有点发烧了!」怎么会是……陈秋月?念真逼自己压下乱七八糟的念头,努力回忆,「餐厅橱窗下面第二个抽屉里,你找找看。」那边一阵翻箱倒柜,片刻后女声又惊喜响起:「找到了找到了,先挂了啊。」「等等,那个……」不等她出声,电话已经掐断了。冯念真举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,有些怅然怔愣。出了白天的事,三人都有些忧心忡忡,没人说话,一顿饭吃得十分压抑。回了房间,孟佳开了免提在跟家里人打电话,凶煞的闽南口音,叽叽喳喳的,吵得人头疼。念真又因来了月经,浑身酸痛,只想安静躺一会,被她这么一闹,憋着股气,又没好意思发怒,自己捏着手机开门出去了。这时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,许明怀打过电话来都未察觉。念真急忙回拨了过去,只是在等接通这十几秒脑子一片空白,等他真的接起来了,一时又显得有些手忙脚乱。「……爸?你发烧了?」那边男人嗓音大概受了寒,有些沙哑:「只是小感冒。」「哦。」她又不说话了。其实是想问他陈秋月怎么会在家里的,又问不出口,显得她十分认真了。还是许明怀打破僵局:「什么时候回来?」「最快也要后天吧。」她握着手机低头,倚在墙角单手抱紧自己,这个时候,多想念他的怀抱啊。其实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,就忍不住想哭,就是莫名觉得委屈,想他就在身边,抱一抱自己。可那句想他如何也说不出口。等了等,男人低低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过来:「早点休息,挂了。」这个电话打得又短又索然无味,反而加重了二人之间的生疏。念真又在外面站了会,无端地总是去猜忌许明怀与陈秋月之间是否已经擦出火花,片刻下来,手心已是一把冷汗。冯念真一夜没睡好,第二日上午便与刘经理和孟佳,三人一同赶赴达全美业,进行最后的商谈。这回,对方公司的老总总算出面了,陈经理仿佛换了张面孔,什么也没说,默默立在一旁,眼看着自家老板把之前就拟好的合同利落地给签了。最后两边都笑眯眯地,握了握手,表示合作愉快。三人吊着的心,终于踏踏实实落了回去。(十四)插足飞机羽翼划破云层,在空中飞行了三个多小时,稳稳降落在A市机场。此时已是周五下午两点十分,冯念真边等行李边给陈秋月打了个电话,她手头上有项任务还没完成,如果陈秋月不急着要,她便直接下班回家休整。明天就是周末,她准备回去美美地泡个澡,然后囤点小零食,开启刷剧模式。「你好,哪位……」「经理,我是念真,你现在在公司吗?我想问你上次的调研报告急不急着要,急的话我现在就回去赶出来。」「哦,你还不知道,明天中秋嘛,中午老总临时让我们提早下班了,我现在……啊……」念真第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只听见电话里女人呼息骤急,紧跟着溢出两声娇喘,若再猜不到对方正在发生着什么,她这两年性生活也白过了。大白天的,念真心想真是见鬼了,想不到陈秋月人前人模狗样,私底下竟然饥渴到白日宣淫的地步。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过后,正当她打算挂下电话成全她的美事之际,陈秋月又有了动静,呜呜咽咽了几声,大概终于想起电话还通着,急忙撂下一句「我跟你公公练高尔夫呢,先这样吧」便切断了通话。冯念真有如当头棒喝,脑子一阵眩晕,随手攀上护栏才没有摔在地上。男人的汗水、女人的呻吟、耸动不休的胴体……那二人纠缠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放映,刺激得人头皮发麻。念真咬着拳头,眼底一片腥红,颤颤巍巍站起来,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,连行李也顾不上了,大步流星往机场外走。两个小时前,许明怀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陈秋月穿着职业套装直接从公司过来的,她在这里报了高尔夫球的周末班,不过遗憾的是许明怀的课不对外开放,她被插到了另一个教练的班上。倒也无妨,每周都有机会来这里见他,和他调调情,陈秋月自以为假以时日,她便能将这个对她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一举拿下。可没想到上天对她如此宠爱,这个机会来得很快。漫不经心地跟着教练做完运动,陈秋月进到学员专用的洗浴室洗了个香喷喷的澡,不过她没有立即换上自己的衣服,反而穿着浴袍,敲开了许明怀办公室的门。假意参观了一圈,她来到男人身后,俯低了身子,假装翻阅他手里的杂志,半虚半实搂住了他的脖子。「许教练,看这么认真,我这么一大活人在这你都没看见,有没有点待客之道了?」她说话的时候,往他脖子上缓缓吐息,声音放得低低的,刻意营造出暧昧氛围。男人轻笑两声,没有多余动作。见他并不抗拒自己的靠近,陈秋月绕到前面,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,「别看了吧,我们……做点别的?」她牵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浴袍的活结上,暗适意味十足。许明怀看着她风情妩媚的一张脸,只是微微一笑,没去解她的结,反倒解起了自己的结,领结。他解下了领带,蒙住了女人的眼睛,绕到后面打了个松紧正好的结,在她耳边喑哑低声道:「行啊,陪你玩点儿好玩的。乖乖在这等着,我去找东西。」许明怀把她带到帘子后的床上,让她坐了下来。没过多久,男人再次回来了,她凭着敏锐的感官,能察觉到空气里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,身体里的血液瞬时沸腾了起来,欲望叫嚣着冲上大脑。男人似乎比刚才热情了许多,一上来就解开了她的浴袍,伸进去揉弄,扣着她的头深深吻她,没过多久就顶进她私处浅浅试探。陈秋月自上一段婚姻失败告终,许久未有过男人,这下被他撩拨得浑身起火,便再也不顾矜持端庄,勾着他跌到床上,两人唇舌还在紧紧纠缠,她已经分开双腿,握住他的硬挺,等待他重重刺入。男人也不再顾忌,扛起她一条腿,伸手揉捻了几下,紧接着顺势狠狠顶了进去。「啊……好粗……轻点呀……」男人顿了顿,开始浅浅抽送着自己,呼息很重,胡乱凑上去亲吻女人的脖子和胸乳,最后停在她胸前,将她一只略微下垂的乳房吃得咂咂作响。阴茎又粗又黑,在她阴穴里进出不休,带出她的潮液,弄得那处湿嗒嗒的,毛发上一片晶莹。「哦啊啊嗯……」陈秋月被男人愈发剧烈的动作带得在榻子上乱震,浪叫不止。狂乱的发泄过后,他又变得温柔了许多,一个个吻落在她额头,鼻子,和被蒙着的眼睛上。陈秋月情动不已,抱紧了他,主动扭着屁股迎合,「嗯啊……明怀……好舒服!」冯念真带着满腔怒火跑到了马路边上,正要拦车,后面一声急促的喇叭声骤响,制止了她挥手的动作。就在回头的一瞬间,她浑身的火,一下被浇灭了。那车里坐着的人,不是许明怀还有谁?!念真恍恍惚惚走过去,站在车窗外,愣愣地盯着他冷峻的侧脸。许明怀见她两手空空,眉头皱了起来,「你的行李呢?」「啊?」念真像是彻底回了魂,心虚地勾了勾头发,「忘记了……」男人认命推开车门下了车,嘴上不忘教训她:「这么大人了,还这么冒冒失失的。」回去拿行李的路上,念真偷偷看了他好几眼,最后没忍住,问:「爸今天……不用去球场吗?」许明怀这才正眼瞧了瞧她,冷冷地说:「奶奶的生日宴,我看你是忘了个干净了。」糟了,农历八月十四,中秋节的前一天正好是他母亲的生日,今年又是老人八十大寿,要不是他提起,她真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。分别了一周未见,可那隔阂却并未消失,生硬地横亘在他们之间,让她瞻前顾后,欲言又止。男人轻眨着眼睫看过来,不过几秒,也移开了。所以……既然公公好好地在她眼前站着,那此时同陈秋月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……又会是谁呢?许明怀的办公室——床上纠缠着的男女下身还连在一块律动,女人眼睛上绑着的领带蓦地被人揭去,随着光明恢复,耳边响起了男人的坏笑:「睁大眼睛看仔细了,老子是谁?」陈秋月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,不是什么许明怀,而是方才带她的教练叶伟康!「啊——」许明怀的外婆出身名门世家,一次随父出国进行商务访谈时结识了英国人皮特,两人很快坠入爱河,结为夫妻,并生下了一个女儿杰奎琳,也就是许明怀的母亲。许明怀的父亲去世的早,将遗产全部留给了妻儿,加上又是独生女,杰奎琳女士从父母那里又继承了一大笔遗产,她用这些钱在乡下买了一块地,打造了一个欧式庄园,自打许明怀十八岁成人以后,她便一直在这里居住,种种花,养养鱼,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。车开了一个多钟头才到达目的地,念真在车上补了个香甜的觉。对于公公全神贯注在开车,自己却倒头大睡这件事,她有些过意不去,所以下车的时候,主动帮他从后备箱里分担了几个袋子,装着都是给奶奶的礼物。老人喜欢养花养树,早几天的时候他便命人将一颗巨大的罗汉松盆景搬到了宅邸大堂,气派十足,将原本有些空旷的空间衬得趣味盎然。从下午开始就有宾客陆续到来,几乎都以家庭为单位,伴着小孩子追逐打闹声,沉寂许久的房子变得热闹非凡。念真在房间里换了条珊瑚粉的裙子,看起来大方得体又不失青春活力,在长辈面前,总是出不了差错的。她人长得漂亮又有亲和力,小孩子们都喜欢围着她玩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念真逗了会孩子,许振扬也下了班赶来,搂着她找到老人,送上礼物祝好。念真倒有些怀念从前他将痕迹掩饰得滴水不露的日子,如今却只好强压住反胃,忍着那股陌生香水味假惺惺陪他做戏。小孩子们满屋子跑,小件家具被他们当作玩具扔得到处都是,稚气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客厅。其乐融融的氛围下,边上早已抱上孙子的姑姑打趣说:「我说振扬你也太不懂事,这送礼呀,真金白银都不如一个小曾孙!」许振扬一阵尴尬,摸了摸冯念真的肚子,笑笑没说话。杰奎琳女士眼睛一亮,目光从她肚子上移开,炯炯有神去瞧她,「真有了?」念真慌忙把头直摇,见老人眼神又暗了下去,心里不免有些内疚。倒是老人家看得开,哈哈大笑,「没事,大概我老人家和这小宝贝缘分还没到。」「奶奶放心,我和念真一定努力让您明年抱上曾孙!」许振扬在这时趁机低头亲了她一口,笑得灿烂。旁人挤眉弄眼地笑,打趣小夫妻感情好,来年定能抱上小宝宝。而另一边,隔着长长的大厅,男人站在玻璃窗前,静静将这一幕看着。念真似有心灵感应,偏过头,目光不知怎么就和他对上了,唇边的假笑也落了下来。(十五)勾引一大帮子女人聚在一起,哪有不八卦时闻趣事的道理。不知是谁先起的话头,聊到了A市著名的名媛身上。姑婆们挤眉弄眼,神情隐晦,「上个月,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暴毙了,死得那个叫惨哟!」又有人神秘兮兮地说:「也有传她在外面偷男人,被老公当场捉奸,活生生打死的……」女人们抖了抖鸡皮疙瘩,就此打住,不忍再聊。念真在边上默默听了好久,好奇道:「是王太太吗?老公当局长的那个?」「怎么,你认识?」众人目光都投向了自己,念真有些惊惶,「不是很熟,路上碰到过,有次下雨打不到车,她送过我一程。」姑婆又啧啧了两下,感叹:「多好的皮相,跟电影明星似的,一条人命就这么没咯!」见话题又被拾起,八卦者好奇更甚:「就这么打死了?警察都不管的吗?」「她老公就是警察,还是局长哩!谁敢管?」众人又是一阵唏嘘。在念真看来,王太太说不上是个多好的人,至少心眼不坏。那日大雨,来往疾行的车辆没有肯为她停下来,即便停下,开口也是趁火打劫索要高昂车费,抑或是眼神不轨。王太太没有其他贵妇的高傲做派,邀她上车,见她弄湿了坐垫也没说什么。当晚她还有别的聚会,却友好地将她一直送到家才掉头离去。冯念真对她,一是感激,二是出于相似命运的同情,得知她的死讯,心里便也有些压抑。天色暗下来,家宴也开始了,客人们纷纷起身,朝着聚会专用的餐厅的方向移动。许明怀在走廊上被一只小肉球撞到腿上,小肉球抓着他的裤腿,将一盒酸奶举得老高,嘴里呀呀个不停。蹲下身来,才听清原来他叫的是「二爷爷」。「二爷爷喝奶奶!」他一向不懂得哄孩子,有些笨拙地抱起他,「乖,这酸奶谁给你的?」肉球环顾四周小胖手一指,许明怀顺着看过去,冯念真似是没预料,别扭地躲开了。「姨姨说二爷爷要先喝奶奶再喝酒,肚肚就不会痛痛。」小娃娃比手画脚了一会,许明怀的脸上也换上了温柔的神情,和他玩了一会,再去寻找娇人,却是找不到了。餐桌很长,菜品也丰富得令人咋舌。念真和公公隔得远,也没法关心他喝了多少酒,有没有先吃菜垫垫胃。低落的情绪导致食欲不振,她寥寥动了几次筷子,多数时间是在听男人们喝着酒聊天,见差不多了,便起了身,来到厨房洗手。意外地,许明怀不知何时出来的,已经在那立着了,深幽的眸子,将她定定看着。念真心不在焉地,被吓了一跳,定下神来,绕过他,拧开水龙头。许明怀垂眸看着她用杯子接了水漱口,分明是副不打算和自己搭话的冷淡模样,冷不丁开口嗤道:「无关紧要的人,一点小恩小惠,你倒是挂念得紧。」这是看出她为旁人情绪不佳,在替他自己叫委屈了。念真装作没听懂,无辜地看向他,「爸爸在说什么?念真没听懂。」男人脸色愈发地冷,眯了眯眼睛,眼神危险,「我怎么对你,你是真不知道?」「哦?」她把杯子放起来,慢慢地对上他的视线,愈发显得可怜:「爸爸是在说哪一次?是生病抱我去医院的那次,还是下大雨跟了我一路的那次,还是偷偷往我箱子里塞药的那次?这么多次,我怎么会记得住……」念真身子软绵绵的,被男人推到碗橱后面,撞到玻璃上,碗筷微微发出碰撞声响。这里很安全,就算有人进了厨房也不一定会发现他们,又可以从窗户的缝隙间,看到餐桌上再一次集体举杯。她半扭过身子,刻意将背挺直,凸显自己鼓胀的胸部,披肩恰好滑下,露出圆润肩头,耀眼的莹白。眸光似水,长睫扇动,痴痴将他望着,眼波流转间媚色暗涌,脸色微醺,是为男人而醉。真真的娇不自知。许明怀低头看着她,明知道是陷阱,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。双唇残留着口红的淡彩,比出一个口形,男人瞬间就窒息了。「亲我。」许明怀眸光一滞,紧接着狠狠压上她的唇,与此同时冯念真也踮脚凑上去,两人都吻的很用力。四片唇紧抵着碾磨了一会,念真下唇被男人咬住拉扯,放在牙齿中间没轻没重地咬,不多久就肿了。不知是谁先忍不住,探进了对方嘴里,一发不可收拾。「唔……」许明怀凭着高大的身躯把她压在柜子上,拂开她耳边的碎发,拇指摩挲着侧脸娇嫩的肌肤,舌头喂进去,逼她和自己舌吻,一下下撩着,互相吞吃着彼此的口水,乐此不疲。两人勾着舌热吻的样子清晰无比地投影在旁边的玻璃窗上。「出去几天没声没响,长能耐了?」接吻的间隙里,许明怀也不忘训斥她对自己的不闻不问。「我知道错了……」念真的检讨一点也不诚恳,因为男人脸上赤裸的情欲,让这顿训斥显得毫无威摄力。没被吻够,闭上眼,抱着他脖子碰了碰他双唇,粉舌伸出来舔了舔,猫一样。许明怀哪里受得了,只觉得心都要爆炸了,捏着她下巴切换角度更深地侵入她口中,狠狠亲她。亲到他自己也喘得够呛,看了外边一眼,所幸无人关注到这一方天地的骇人情事。美娇媳被自己亲得迷迷糊糊,他那毫不知情的儿子,还同别人搭着肩膀在嬉笑。男人的恶趣味上来,勾着唇,欲要再吻。念真却抚摸着公公前胸,在他唇上安抚似的啄了一下,制止他:「别亲了,一会该来人了。」两人在里面亲完,宾客也从餐厅转至别处,有人早早回房洗漱,有人搬了桌椅在外头赏月对棋,有人陪着小孩在前厅玩耍。念真找不到许振扬,猜也知道定是躲哪个角落打电话去了,干脆坐在沙发上,抱了一个堂嫂的儿子在腿上逗弄。许明怀也在边上坐下,腿和她挨着,若无其事摊开报纸看了起来。看了一会,情不自禁被吸引过去,见她同孩子开怀地笑,也觉得心情很好。这么些天,总算是活了过来。见她一缕头发吃到嘴里,他竟一时忘了两人身份的特殊,以为还是方才在橱柜后的温存时刻,便上手替她勾了出来,顺便别到了耳后。念真脸很烫,心虚地环顾一圈,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,心上松了口气,递了个眼神给他,意思是叫他收敛一些。许明怀淡淡撇开眼,不以为意。「姨姨,吃糖!」小孩见自己失了宠,拼命想夺回她的注意,将一颗草莓糖放在她手心。「姨姨不吃,姨姨剥给你吃好不好?」那孩子机灵得很,等她剥开包装,抓着她的手往她嘴里塞。念真盛情难却,笑着把糖吃了。许明怀玩心上来,故意逗他,「二爷爷的糖呢?」小家伙将小胖手一摊:「没有了喔。」「可是二爷爷也想吃糖,你去爸爸妈妈那里帮我也要一颗。」念真笑他:「怎么跟小孩一样。」小家伙当真了,从冯念真腿上蹦下来,屁颠屁颠跑了。许明怀这才把目光从那小短腿身上收回来,转而盯着她被糖水染过的剔透的唇,趁她嘴唇还张着,低头凑过去,在她的措手不及里衔走了嘴里的糖,才规规矩矩坐回去。念真瞪大了眼,吓得急忙将他推开,还做贼心虚地捂紧嘴巴,半天不敢有别的动作。许明怀轻声笑了笑,吞了口糖水,甚至故意把糖在嘴里反复琢磨,夸赞道:「味道不错,很甜。」那孩子扭着屁股回来了,同时也带来了爸爸妈妈,见男人嘴里嚼着糖,很是费解:「只有一颗糖,我明明喂给姨姨了,为什么二爷爷也有?」念真低着头,脚抵着沙发,心咚咚地跳,就见男人双腿离开沙发,把小子抱了起来,「瞧你小气的,改天来二爷爷家玩,二爷爷家里的糖够你吃一辈子。」「哇!真的那么多?我现在就要去!」后面他又说了什么,总算把这话题了结了。念真站起来,心想,真不能跟他再待在同一个空间,太危险了。「啊——」突然,大厅里一下变得漆黑一片,所有的灯都熄灭了,有人惊呼了一声,随后跟着响起小孩子的哭闹声。「停电了?」「可能跳闸了,管家已经去察看了。」一时之间,大厅里一片闹哄哄的。黑暗之中,有股熟悉的气息向着她靠近,念真认出这气息属于谁,转过头来,嘴巴被精准地吻住。连她自己都没发觉,她与他的之间不知不觉竟已如此默契。两人鼻尖抵着,那人找到她的手,握带着放到自己腰间,念真犹豫了一下,便顺从地也抱住了他。乱作一团的亲友当中,只有他们无比确定地认出了彼此,脑海里是对方那无法从心上抹去的模样,悄无声息地在接吻。念真凑到他耳边,胸部微贴着他身体,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和他亲热,即便知道没人能发现,还是有些紧张,用最小的音量无奈说:「爸爸,不能忍忍吗?回家再给你……」「呵,你自己没勾引我?」许明怀趁着说话,又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,重重地掐了一下她的臀。哪有!明明就那么一次好不好……念真气得锤他,突然被男人抓住手腕,拉着穿过人群,一直向外走。(十六)天上挂着一轮满月,周围一圈淡淡的月晕。稀疏的月光下,远处的果园仿佛披了层薄纱,朦胧而看不真切。四周虫鸣不断,仔细听还有小动物穿梭在草丛中的声音。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果园深处,念真在前面跑着,一路踩到好些熟透了砸在地上的橘子,微微散发着腐烂气味。这儿可真好,不用遮遮掩掩偷偷摸摸,她想和公公做什么都没人打扰。「这里会有人来吗?」念真转了个方向,裙摆打了个旋儿,一边向后退着走,一边问跟上来的许明怀。许明怀不答话,眼睛一直看着她,眼角温柔得有些迷人。他望了望远处,一间园丁住的破旧小屋,本来想带她过去私会的地方,果然没有记错,这么多年还在。不过此时屋里亮着灯,把四周微微照亮,园丁没有请假回家过节,还驻守着这里。念真站在两颗橘树中间,双手分向两边抱着树干,许明怀穿西裤皮鞋,长腿逼近,轻轻握住她的腰,低头,「想没想我?」她想了想,用行动回答了他,仰头用嘴碰了碰男人的唇,不过一秒,一碰就走。快到许明怀没来得及加深这个吻,人也从他手里鱼一样甩着尾巴溜走了,从一棵树逃到另一棵树,他还静在原地。她软软攀着树干,像是害羞,脸也藏了一半起来,手指在树皮上无意识地抠着,嗓子哑了半分:「……想了,每天都有想。」许明怀呼吸一紧,慢慢向她靠近,眼神紧紧锁住她,「乖,过来让我抱抱。」她反应迅速,脚步轻盈地落到又一棵树旁,故意吊着他:「不行……你肯定又要亲我了。」许明怀被勾得心痒难耐,却并不想真的用蛮力抓她,于是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,淡淡笑:「做都做烂了,亲还亲不得了?」「不是呀!」念真恼他私下里总是口无遮拦,明明人前正经严肃得不得了,真是衣冠禽兽。「我有话想跟你说。」她站在树下,直直望着他,黑暗中脸上看不出什么,但男人知道,一定是红扑扑的,眼睛闪着水光,没做什么就已经很撩人了。「不管爸爸信不信,我从来没想把你推给任何人,」她顿了顿,抬头,有些闷闷的:「昨天出机场的时候,我以为你和陈经理在床上……」许明怀捏了捏鼻梁,很快解释:「昨天她确实不请自来,不过后来我让别人招待了她,我们什么也没发生。」所以,那个时候,陈秋月应该是把那个别人,当成公公了吧。念真默默在心里理了一遍。「我那个时候,还不知道,第一次那么生气,那么生气,气到……想杀人。」她轻轻走回男人面前,见他不说话,也不动作,只是喉结滚了滚,发出很细微的一声吞咽的声音。「吓到你了,」念真慢慢把头靠在他胸前,「……我是不是很坏?」突然被搂住腰猛地一提,她和他挨得更近了,全身上下紧紧贴在一块,男人低头贴着她的耳朵,嗓音饱满而低沉,哄她:「还可以再坏一点。」念真亲昵地抱着他的脖子,把头抬起来,和他抵着,深深望进他眼里,有些娇怯,有些霸道,很小声很小声地说:「我要你是我一个人的。」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,一开始和他好,确实没存多少认真心思,好友彭月那番话,多少对她产生了些影响,潜意识里,与公公乱伦来回击丈夫的出轨,确实带来了些许报复的快感。后来渐渐,已经沉溺在他的好里无法自拔了,还自欺欺人地想要回避,直到陈秋月的出现才彻底打醒她。有一个人,他真心宠她、爱护她,填补了她身体乃至心灵的空虚,她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,也该动容了。话音落下,四周安静了一瞬,虫鸣在这时又唱响了合奏曲。许明怀心猛地颤了一颤,情动不已,扶着她的头,嘴唇压下,她已经自发抬起下巴将唇送上来,唇角和他严丝合缝贴着,停了很久,闭着眼,吻得有些虔诚。念真抱紧了公公,胸部有意无意地蹭着,将他下唇含住在口中,一小排牙齿密密地咬。许明怀感觉到唇上仿佛过了一趟电流,亦或蚁爬,她软软的舌头穿过四片唇送入他口中,叠在他上面左右来回滑动了几下,最后吸住了他舌尖,小口小口地吮,不时吞咽。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露骨地主动和男人接吻,鼻子里情不自禁逸出好听的喘息,都喘不过气来了,还和他互相含着嘴不放。许明怀往前几步把冯念真压到树上,抬起她一条腿,裤裆贴着她腿心,一下下地向上顶撞,一边偏头深入和她唇齿纠缠。「唔唔……」念真盘起的头发被粗糙的树皮蹭乱,索性解开皮绳,甩了甩,妖艳绽放。「今天怎么这么乖,逼痒了?这么骚,就不怕爸爸干死你?」许明怀微抬着下巴看她,伸手揉她的胸,她因为要穿紧身的裙子,所以奶罩挑的是薄款的,隔着衣服摸也很软。不过下一秒,男人觉察出不对劲,转而探进她裙底,不出意料地摸到内裤兜着鼓鼓的,佯怒骂道:「来月经了还他妈撩我!故意的?」许明怀抱着念真在附近的一处石凳上坐下。念真面对面坐在他腿上,私处正好压着他最脆弱又最骁悍的地方,不怕死地扭臀蹭了蹭,隔着厚厚的卫生巾自己没什么感觉,只怕他是要炸了。没等他发飙,先在他嘴上啵地亲一下,眨眨眼睛,可怜得半真半假,「我又不是故意。」「好久没做了,念真也好想和爸爸做爱。」许明怀手埋在她裙子里,狠狠抓了一把她光溜溜的屁股蛋,「使劲作,等这几天过去,看我不干死你!」念真轻声呼痛,慢慢悠悠地把屁股向后挪了挪。她轻轻摸着男人冒胡茬的下巴,眼睛转了转,痴恋地看着他迷人的脸。那作妖的手一路轻抚着向下,来到他的皮带扣上。许明怀的皮带被他的小女人解开了,这其中的意味明显,他心跳加速,手扶在她腰上,不敢动。念真两只手从他内裤边缘探入,动作很慢很慢,似是故意,拨弄着他厚重的毛发。许明怀就这么静静看着她,目光里有一些赞许。她抬眼对上了男人的目光,吐着舌尖,睁大了无辜的双眼,有意勾引,双手悄无声息地,将男人的阴茎从内裤里掏了出来。公公定力差,每次和自己亲两下嘴就能硬,此时被释放出来,异常激动,粗长的一根,兴奋地贴着肚皮。念真一只手抱着男人的脖子和他浅浅地接吻,一只手兜着他的囊袋慢慢地揉,看见他眉头皱起来,是舒服的表现。女人五指细长,渐渐向上,握住了男人的勃起,小幅度地上下套弄了起来,「这样舒服么?」许明怀狠狠亲了她一下,「好乖,就这样,继续。」男人被伺候得身心愉悦,松开她的嘴,转而不断地吻着她耳根、脖子,吸咬耳垂,埋在她脖子里拱来拱去。念真被亲得浑身发烫,情欲难耐,扭着身子用酥胸蹭他手臂。那东西在她手里愈发胀大,烫得像根刚从火里捞出的铁棍。她偷偷往下看了眼,有些发怵,真不知道自己平时是如何将这可咘的尺寸容纳的……「你怎么这么粗……我弄得手好酸啊。」「没用的小东西,」许明怀嗤笑一声,附上她的手,带着她撸动得更快,重重喘息着调戏她:「平时,操你的时候,怎么不嫌它粗?」她脸红了一红,松了手,不想理他了。许明怀又低声下气地哄:「乖,帮爸爸弄出来,奖你个好东西。」「什么啊……」许明怀带着她飞快地撸了几下,渐渐慢下来,最后一顿,在她手里释放了。念真只觉得手心一点湿濡伴着凉意,黏着自己的指根,知道是他已经弄完了。他缓了缓,最后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,被她锤了一下,两人又抱着亲了一会,理了理衣服,牵着手开始往回走。男人侧头看着自己身侧低着头认真走路的小女人,又仰头望了望星空,心底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。到了果园入口,许明怀让冯念真先行一步,自己又在周围转了转,最后才回到自己房间,好在大家伙都已经回房休息了,没人过问他的消失。他的房间就在许振扬夫妻隔壁,不可避免地要从他们门前经过。当经过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时,他脚步顿了顿,在门外驻足了一会,想着刚刚和自己亲热过的儿媳妇,这会也许正枕在儿子怀里,心里闪过许多复杂情绪。第二天,宾客散去,三人也告别了老人,朝着家的方向驶去。(十七)许明怀下了班,拒绝了一群老男人出去鬼混的提议直接回了家,谁让家里还有个美娇美娇的儿媳妇在等他一起吃饭呢。这几天脑海里经常回放一些和她激情燃烧的片段,想到念真此时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,许明怀便有点兴奋,一路把车开得很快。一进厨房,眼前的景象令他更加亢奋了起来。儿媳穿着睡裙背对着自己在切菜。许是家里暖气开得足,她穿的很少,薄薄的小黑裙裹着曼妙的身躯,真丝的材质,亮的反光,两条美腿夸张地裸露在空气里,霜白的肤色与裙子形成强烈对比,十分刺激人眼球。重点是,裙子本来就短,堪堪遮住臀部,设计又该死的撩人,屁股下面全是镂空的,甚至能看见她今天穿了玫红色的内裤。许明怀进去之前故意咳了一声,彰显自己的存在。「爸回来啦。」女人扭过头,也只是淡淡打量了他一眼,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。她从洗手池边移动到了灶台前面,点火热锅,把切好的菜倒了进去,整个过程有条不紊,动作十分娴熟。许明怀头探出来看了看,不声不响来到了她身后,身体和她保持着一点点空隙,静静看着她在自己身前,身体随着翻炒的动作在扭动。女人刚洗过头,发尾微湿,蜷曲打卷披在背后,衬得人更加娇小又性感。他人生的高大,站在她身后高出一截,从俯视的角度看下去,才发现吊带小黑裙胸前那一圈也是镂空的,雕着几朵小雏菊,很别致。她竟没穿内衣,乳头的形状清晰地印出来,沟也不是很深,但娇乳漂亮的弧度让男人有一瞬间的窒息。真他妈骚,男人在心里骂道。念真能感觉到公公炽热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自己胸前,也能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有了细微的变化,甚至身体都从后面贴了上来,火热火热的。「再穿少点,奶都露出来了……」许明怀低头在她耳边哑声斥道:「公公一在家就穿的这么骚,你这儿媳妇像什么话!」许明怀双手从她两侧伸过去扶住石英石做的灶台,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,斜睨着她侧脸。这女人的模样自己真是百看不厌,鹅蛋脸,柳叶眉,樱桃小嘴,眉眼生动,温顺无害。脸蛋水嫩水嫩,白里透着红,大约受他言语调戏,那红越发有向外晕染的趋势。男人满意地看她被自己调戏后娇羞的样子,眉梢上渐染笑意。冯念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接了半勺水,又回到他身前的把水倒进锅里,再盖上锅盖,等它沸腾,一碗蔬菜汤就可以出锅了。做完这些,她又来到砧板前准备下一道菜的食材,男人也默默跟了过去。厨房里只剩天然气嘶嘶燃烧的声音,一室静谧。女人悄无声息地轻摆着臀,有一下没一下轻蹭着身后男人的裆部,一边还装模作样地摆弄食材,打着圈磨他渐渐抬头的欲望。许明怀自然也察觉了,并不加以阻止,将她包围在自己身前,一言不发地看她扭着小细腰在对自己发骚,原本平整的裆部却悄悄鼓了起来。粗粝的手指伸到下面抚摸女人光滑的腿,从外侧摸到腿根,逐渐向上,撩起她聊胜于无的裙摆,在美臀上重重地抚,激起一股电流,顺着脊椎骨蹿到脑皮层。念真眼睫颤了颤,咬了咬下唇,忍住了生理的愉悦。沉甸甸的胸脯一下变轻了,被人从后面托住狠狠抓了一把,男人一只手捞着她的腰,一只手隔着衣服粗暴地揉着她右边的乳房,念真浑身变得滚烫颤栗,闭上眼睛难耐地咬紧了唇低吟:「嗯……爸爸……轻点弄……」念真被公公摸的太舒服了,一时有些忘情,自发扭着臀蹭他腿间硬物,勾下一边的吊带,扒开来,露出自己红艳艳的乳头,被他用两指夹着把玩,指甲盖恶劣地刮弄。男人欲望被她磨得肿胀难忍,喘着粗气,偏头咬她耳朵,「爸爸的乖宝,才几天没搞你就骚成这样?你这么年轻,还缺男人搞吗?嗯?」「好、好多天了,念真真的,好想爸爸……」她小声地,可怜的呜咽着,是真的想要他好好疼疼自己。出差又遇经期,前前后后加起来,两人有小半月没做过,都绷着根弦,在忍。「唔……」她断断续续说完,便被男人翻了个面,猛的吸住嘴。烈火遇干柴,烧的噼里啪啦。两具欲火燃烧着的身体,紧紧抱着激吻起来,吃着对方的舌,吻到难分难舍,唾液来不及咽下,牵出几缕银丝。许明怀长臂一伸关了火,也没管煮没煮熟,抬手解了几颗扣子,露出大片胸膛。念真瞥了一眼,主动替他将剩下的扣子也解了,抚摸着男人前胸,闭着眼又扬起下巴和他亲嘴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公公都五十岁了,这么老,自己还是这么喜欢被他吻。仿佛得了亲吻饥渴症,一天24小时就想和他接吻,在家里躲在各种角落和他吻,出去约会明目张胆地吻……「下面流干净了?」许明怀用食指点了点她藏在内裤下的花蕊,触觉黏湿。她下面湿的不像话,潮液渗透内裤打湿了他手指,也没刺激她那里,才亲了个嘴摸了几把奶子就水漫金山了,没出息的很。他问的是经血,念真双眼蒙上一层雾气,乖巧地点了点头,「嗯。」许明怀轻轻拽下她的内裤落到腿弯,又顺着大腿内侧来到花心,她那儿实在太滑了,他手指来不及停在洞口逗弄就不小心戳进去一根,看见她抿了抿唇,紧接着呼了口长长的气。起初她吸他手指吸的紧,壁肉都绞在一起。他不紧不慢地抠弄起来,又喂进去一根食指,两指弯曲着在她甬道里试探,嘴角恶意扬起,笑的狡猾。他迟迟不肯喂入第三根,又不是不知道她那里的厉害,其实容纳三根是完全没问题的。但男人不肯惯着她,只怕惯坏了,自己的大棒都喂不饱她。念真被他用手指搅了一会,渐渐有些不满足了,嘟着嘴,主动提着腰往他手上送,想念他粗壮的阴茎,又羞于启齿。「不舒服?那我拿出来了?」男人故意逗她。念真快哭了,急忙摇头,不是这个意思。再三犹豫,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:「……要换爸爸的那个……那个更粗……」「真是爸爸的骚宝贝,要爸爸换『那个』干你屁股吗?」念真在心里骂男人老不羞,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爱玩,骚话没完没了。然而表面上却只能臣服点头。「呵……」许明怀笑了笑,解开了裤腰带,裤子褪下,踢到一边,那东西兴奋充血,翘得老高,龟头渗出少许透明液体。憋了这么久,他也快忍不住了,欲望叫嚣着想狠狠干她,温声哄着:「那你自己转过去,屁股翘高。」念真半推半就地趴到流理台上,胸部碰到冰冷的台面打了个激灵,克服羞涩,慢慢塌下腰,对着公公撅起了光溜溜的屁股。湿透的内裤被许明怀拽下随意扔到一旁,粉色的一小块布料,和男人的衣物凌乱地散在厨房地上,预示了这场性爱有多激烈。许明怀扶着自己的昂扬对准了念真的阴穴将自己慢慢推入,两人在厨房就做起了爱。男人又长又粗的阳具像把利刃劈开了念真的幽处,最后重重一下将自己完全送入,几乎是一刀毙命。窄穴被撑开到最大,她内里每一寸褶皱也被展平了,紧紧吸附着入侵的庞然大物。「嗯……」她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,交合处一股电流朝四肢百骸散开。真紧,这天生尤物,她娇娇的嫩蕊等待为男人绽放,幽径若不被阳具填满抽插,是何等的暴殄天物?许明怀拧着眉浅浅抽送起来,长臂伸到前边拧她的乳,样子很凶。他做爱时一贯如此,越是兴奋难耐,脸色越会显得压抑。操着年轻漂亮的儿媳,又是后入的姿势,光看见她白白嫩嫩的屁股就受不了了,入了几下,许明怀握着她的腰加重了挺送的力道和速度。「真是不懂那个逆子,再去哪里找你这么漂亮又耐操的老婆?」许明怀数着她的好,一本正经说着浑话:「胸软腰细,水多耐操,做爱会叫……」这个体位做,看不到许明怀的脸,念真有种被陌生人侵犯的刺激感,很容易产生快感,男人话糙,插得又重,她没一会就快高潮了。被公公操得有些站不住了,念真头转过来,睁着无辜的大眼,咬着嘴,媚声媚色叫他爸爸,求他慢一点。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勾引他,只会让他更兴奋。「今天你就算叫爷爷也没有用,放松点,」许明怀不买账,几巴掌拍打她的臀,「逼这么紧,夹得爸爸快射了。」念真被刺激得更是缩紧了甬道,是濒临高潮的征兆。许明怀从后面撞得更凶了,每一下都重重顶到最深处,带着一股难言的摧毁欲。「嗯嗯啊啊……」女人仰头眯着眼,咬着自己手指,呜呜呻吟,其实是快乐的,和器大活好又英俊的公公偷偷在家里的厨房做爱,怎么会不快乐呢?「嗯……爸爸……我……哈……」许明怀感到自己埋在她身体里的欲望被一股热液冲淋着,知道她是到了,便拔了出来。没有了阳具的堵塞,爱液畅通无阻从股间淌出,湿答答滴到地板上,她那里小嘴还一张一合的,会呼吸似的,很有趣。许明怀看红了眼睛,念真还没休息好,又被他抱到旁边堆放杂物的小桌子上,高度正好能让他站直了和自己做。「等等……」他今天怎么这么好体力,两次之间隔的这么短,一点也不会累的样子。许明怀已经分开了她双腿,急不可耐地再次顶了进去。念真裙子还乱七八糟套在身上,男人欲要吸她另一边的奶子,在她的配合下,小黑裙被拔了出来,彻底露出了令人血脉贲张的胴体。许明怀一下下鞑筏着念真的嫩穴,捞住后背来回把她两只圆润莹白吃得咂咂作响。念真轻抚着他被欲望俘虏的一张脸,爱极了他为自己癫狂的样子。许明怀架起冯念真的双腿,插得又重又快,狠狠操弄起来,干得她呻吟不止:「啊……爸爸……爸爸好棒……念真被你、被你插得好舒服……唔唔再深一点呀……里面好痒……」性爱陷入了疯狂的局面,两人交合处持续传出「啪啪啪」的肌肤拍打声,听得人面红耳赤。念真整个人被公公操得在桌子上乱颤,像疯了的马,爽到失神,桌子也震得砰砰响,杂物散了一圈。剧烈的性交大大消耗了许明怀的体力,粗粗喘着气,速度慢下来,只是整根整根地没入,进去容易,出来可难了,被那妖精吸着小腹缠着,精液冲上龟头,敷衍地又抽送了几下。「不要……那里不行……」念真发现他在蓄力,心里凝起一股恐惧,那样插进来,会死的……「啊——」势大力沉的一下猛撞,仿佛被刺穿了器官,念真保持着张嘴的姿势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好像子宫口被他撞破了,那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液体源源不断灌入,念真眯着眼睛,回味着被公公送上高潮射满小腹的那一下。「真真,给我生个孩子,我们的孩子。」念真眼泪汪汪地,哑声说好。他那么爱她,她也那么爱他,如果有幸可以制造爱的结晶,又有什么不可以呢?突然,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欢快的铃声,两人沉浸在情意绵绵里,冷不丁被下了一跳。「手机……」许明怀分身还插在她里面没出来,打算就这么抱她过去。念真红了脸,刚才两人那么疯狂都没什么,这会冷静下来倒是知道害臊了,「你出去呀!」许明怀冷哼了声,没理她,一下将她架在腰上,就这么走了出去。念真把他脖子抱的紧紧的,生怕自己掉下去,甚至往上蹭了蹭,和他结合得更深了……就见他眼神暗了一下,身体里的某物又胀大了……在沙发上找到了她的手机,念真一看,屏幕上显示的是许振扬的名字,心里登时跳乱了一下。「你的好儿子。」念真对公公比了个嘘的手势,小心翼翼地按了接听键。「喂,老公……啊——」念真急忙捂住嘴,恨恨地瞪了许明怀一眼,这人恶劣的很,居然在这时撞她。冯念真叫得这么媚,那边许振扬自然起疑心了,半开玩笑:「你不会背着我偷男人了吧?」念真心里暗暗叫糟,又瞪了许明怀一眼,「刚才手被夹了一下,你说什么了?我在做饭啊,爸爸也在的。」可不是么,就跨坐在他腿上,穴口撑圆了,将他粗长的阴茎没根吮着。许明怀得到儿媳妇眼神暗示,咳了一声,「饭快做好了,还不回来?」同时,慢条斯理地兜着她的臀推送,深埋的圆头抵着她幽穴尽头慢慢地磨,想止痒,却变得更痒。念真捂紧口鼻,生怕一不小心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。太放肆了,太刺激了,接着丈夫的电话,却同公公在性交。许振扬这才信了,回道:「咳咳,晚上有应酬,你们先吃,别等我。」许明怀双眉一挑,替她挂了电话。「不回来才好,让我再好好疼疼我的乖儿媳。」许明怀笑着,亲了她一下,按着她后腰重重上顶,不过才做了一会,头便有些眩晕了,人真是不得不服老。「爸爸真是老了。」他长长叹了口气。念真软在他身上,抚着他的脸,「爸爸今天弄了三次呢,已经很厉害了……」她又坐起来,有一下没一下地扭着腰套弄着,亲他,咬他,舌头伸进去和他交缠,嗯嗯啊啊媚叫,「每次都做的我下不来床,量还那么大,你说自己老吗?」许明怀知道,这是她在说好听话哄自己。人的苍老,自己是最直接感受到的,有些事确实力不从心了。男人靠着沙发,看她的目光变得很深,不轻不重抓了把酥胸,怂恿她:「坐下来重一点,自己来吃。」念真犹豫了一下,脸红扑扑的,看他一眼真是能滴出水来。女上男下的体位还从来没有过,实在太考验羞耻心了。扶着他肩膀,慢慢提腰,长棍被她吃得又湿又黏,晶莹的一根,又沉沉坐了下去,如此往复,放肆吞吐着男人的阳具。试了几次,后面胆子大了,渐渐乘骑起来,交合处淫的不成样子,已经分不清谁的体液,乳白色的从穴口淌出,又浇在他毛发上,泥泞不堪。「啊嗯……爸爸……里面好涨……呜呜……」许明怀也不好受,捏紧女人腰肢忍得额头青筋暴跳。她被灭顶的快感淹没,整个人快要溺死,最后一下失力,猛坐下去,被完全贯通,穴口逼到根部,男人比常人略长的阴茎全部挤在她下体里面,撑得小腹微微鼓出,她要的实在太满了。「哈——」念真仰直了脖子,发出一声惨叫。「哦……」许明怀腥红着眼睛锁着她,精液一波波灌到她肚子里,原本鼓着的小腹,却是更满了。那天的最后,冯念真被自己的公公做到小死了过去,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,被他抱在怀里睡觉。她提着一口气下了床,腿间酸痛难忍,皮都有些被他磨破,昨天两个人是做疯了。很快,她发现自己的惶恐完全是多余,因为许振扬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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